竹内坐在关着华扬生和桂昱蓉的小屋外面,点起香烛,手捧《道德经》等着。他得意地对刘金山和部下说这个方法是绝招,按中国人的习俗,如果他们同房见红,则说明桂昱蓉是华扬生的未婚妻,反之则证明桂昱蓉是安一雄的妻子。
小屋里,华扬生绝望了,他知道竹内的用意,他和桂昱蓉必死无疑。桂昱蓉却轻轻喊他,扬生,我把第一次给你吧,我本来就属于你。华扬生愣住了,他不敢相信昱蓉还是处女之身,他冲动起来,挚爱战胜了死亡的恐怖,他狂吻着桂昱蓉,却脱不下她身上的高领毛衣,情急中他拿起修脚刀准确地从中间划开毛衣,两个有情人上演了一幕生死绝恋。让华扬生没想到的是,洁白的床单上竟然留下殷红的血迹,他们激动地抱在一起痛哭。竹内大佐推开门,门口两排寒光闪闪的刺刀对准着桂昱蓉和华扬生,可是,杀气腾腾的竹内走到床前却呆住了,他很不甘心,让樱子带走检查。樱子检查完毕跑过来愤怒地质问,谁糟蹋了她?她刚刚还是处女呢……
华扬生跌跌撞撞回到养足堂,他看到那幅画像放在床头,定定地看了半晌,放进火炉里烧了,纸灰在房间里飘荡,挥之不去。
桂昱蓉回到安一雄部驻地,隐瞒了华扬生救她的事,只是说日军人数不多,防守也不严密,是消灭他们的好机会。安一雄召集军事会议,准备一举拿下南禾镇。突然钱副司令来电,要他立即转移,开赴北线参战。安一雄只好放弃对南禾镇的作战计划,当即下令火速开拔。大白梨套好驮车准备回去,在山口向桂昱蓉告别。
烟尘弥漫的黄土道上,桂昱蓉坐在吉普车里,透过烟尘回望,安一雄不快地讽刺她,是不是想念你那个修脚匠了?桂昱蓉气愤地反诘,他比你强多了,你没杀过一个日本鬼子,人家用修脚刀就干掉两个。安一雄立即想起扬州城被追杀的情景,他不敢将华扬生和他的被救联系在一起。
桂昱蓉身边的秋兰一直呆呆地望着南禾镇方向,突然跪起叩头抽抽噎噎地哭起来,大喊扬生哥,秋兰走了!桂昱蓉大惊,拉住秋兰问:你就是秋兰?!秋兰一愣忙说,不,我是秀女。
竹内大佐在拷问桂昱昉,他的身边站着四个日军大汉,屋里放着刑具,竹内追问桂昱昉桂府大院里是不是藏着新四军伤员?藏在哪里?我已经看出来,你家有地道。桂昱昉吓得浑身打颤,面无人色,刘金山劝他不说就没命了,识时务者为俊杰。桂昱昉没经几下拷打就供出家中确有地道,竹内让他带着去桂家大院寻找。
大白梨回到镇里,远远看到陈玉婷的尸首捆在大树上示众,怒不可遏,不顾一切地解下驮车上的马匹冲向大树。看守的士兵一时不知所措,大白梨跳下马解开陈玉婷背起来就走,赶过来的竹内夺过士兵的长枪一枪击中大白梨的腿,大白梨和陈玉婷跌倒在地,突然,坐地炮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,拿着柴棒劈头盖脸地砸向竹内之助,口中嘶叫:她是我老婆,她是我老婆……竹内脸上顿时鲜血直流。恼怒的竹内拔出日本刀劈向坐地炮,坐地炮死前清晰地骂着:狗娘养的日本鬼子……大白梨没想到从来没说过完整话的丈夫如此壮烈,挣扎着爬向坐地炮。竹内阴沉地把枪交给桂昱昉,喝令他向大白梨开枪,桂昱昉无论如何也不愿朝自己情人开枪,竹内举起战刀要劈向桂昱昉,桂昱昉急忙端起枪,闭上眼扣动扳机,大白梨回身看到是桂昱昉朝他开枪,大骂一句“狗汉奸”倒下了。
竹内疯狂起来,抓起桂昱昉,使用酷刑逼迫他承认桂家大院有地道。他带着桂昱昉去桂家大院,华扬生见大事不好,找出驳壳枪打枪,想吸引竹内之助,日本兵果然离开四处搜捕,华扬生急忙去见桂之章,要他立即设法转移桂昱明。然而竹内之助很快撞开桂家大门,控制了华扬生和桂之章,枪口抵着桂昱昉脑袋让他指出地道口在哪里,桂昱昉朝怒目望着他的桂之章跪下,说儿子不孝了,随即欲带竹内走进桂之章卧室,桂之章突然抓起偃月大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