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日,天气甚佳,风和日丽。楚良人在睡梦中惊醒,她微红着眼眶告诉尚仪,梦里祖太后想吃楚国的云梦橘,可她却哪里都找不到,只好回到楚国去找。然而却发现楚国已经没了,祖太后责怪她没有守护好楚国。于是,她下定决心,只要有她一日,就不会让楚国消失。只是如今在这良人宫里度日如年,倒不如被关在永巷来得轻快。忽然一婢女大喊着楚夫人跑来,楚良人轻斥她别瞎叫。那婢女却说自己没叫错,听说大王已赦免其罪,还要恢复她夫人的身份。楚良人听了,心下一喜,她总算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。
明月皎洁悬于高空,嬴政带着公孙丽坐在廊苑处。公孙丽问他何时知道自己幼时救过他,初入宫时自己曾那般误会又为何不说出来。嬴政深眸凝向她,早在初次见面她为自己档剑,看见玉佩时就已认出她。哪怕对公孙丽而言,幼时那不过是一次见义救人,自己却深深记住了她的名字,容颜及玉佩。嬴政握起公孙丽的手,他不怕全天下人的误会,只得她一人的理解便是足矣。公孙丽盈盈一笑,他将她搂入怀中,轻吻她的额头,今生只求有她能紧守于身边。
嬴政大病初愈,重回朝堂之上仍旧不失威仪。昌平君进谏在嬴政卧病之日,宫中总弥漫着不安的气息。而这种不安多是大王既未立后又未立储所致。这倒是提醒了嬴政,自己十三岁即位,如今各位公子们也到了这个年纪。昌平君继续说道自己是嫡长子扶苏的太傅,他聪颖过人,奋发向上,必是立储的不二人选。李斯闻后在心里微嗤他无非是因扶苏有楚人血统才立他为嗣,不过此棋走得过急定会引得大王的起疑。嬴政了然于心,说着立储乃为大事,自己还需好好考虑。
果不其然,昌平君来找楚夫人,告知嬴政对立扶苏为太子一事并未表态。楚夫人哀叹一口气,世上最难算的便是人心,自己曾以为后位非己莫属,处处堤防公孙丽却被敏代嫁祸。如今,公孙丽助自己重回夫人之位,自己也无意再去争个高低。昌平君却缓缓道来,自己是扶苏的太傅,而楚夫人又是抚养扶苏的母妃,若能助他上位,日后则是荣华一世。楚夫人思量再三,徐徐起身,昌平君见势更以楚国利益相诱。楚夫人不曾想昌平君自幼长于秦国,对楚国竟还有宗族之心,为了母国,自己定会全力支持他立储一事。
嬴政向公孙丽提起立储一事,并说出有意立天明为太子。公孙丽讶异,扶苏身为嫡长子,理应立他为储。嬴政回道自己从方方面面考虑,扶苏心善不如天明果敢,扶苏有楚人血统,与楚夫人向来亲近,昌平君又是他的太傅,若是他能即位,就怕昌平君成为下一个吕不韦。再次,天明登上王位后更有能力护公孙丽一生。公孙丽只觉不妥,天明没有嬴氏血统,将来恐难以服众。嬴政笑道自己也没有嬴氏血统,但只要你在这个位置上,就难容他人置喙。
那边厢,荆轲独坐于屋前望着明月,盖兰再三确认刺秦是否真的非去不可。荆轲应道拯救天下百姓于暴政是他们的夙愿,也是师父的遗愿。更何况公孙丽为自己隐忍多年,不惜让自己恨她,不就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成为真正的侠之大者。盖兰心伤,抱着他恳求他能为了自己保全自己,此行必是九死一生。
刺秦一事任重道远,田光与秦舞阳商议让秦舞阳跟着一同前往。荆轲不愿再有人去送死,秦舞阳却没心没肺地说自己权当旅行,一路上有个照应,况且自己最不怕的就是苟且偷生。荆轲这才答应和他同行,田光对二人恩德感激不尽,深鞠一躬,都是自己将二人带到了今日境地。秦舞阳看着田光离去的背影,觉得田光有种生离死别的感慨,荆轲在旁不语。田光来到太子府,双手举着一把刀,他愿用自己的性命加重嬴政的信任,将叛秦一事全然推于自己,如此便为荆轲又添一份方便。燕丹先让田光起身,日后再议,田光却一把推开了他,眼都不眨地刺向自己。燕丹大惊,抱着田光痛哭。次日秦舞阳不见盖兰踪影,责怪荆轲不解风情,辜负盖兰。荆轲点明他对盖兰甚为上心,秦舞阳坦然承认自己有意于盖兰,若能平安归来定会守她一生,荆轲笑着说好。
深夜,李斯前来向嬴政禀告自己奉命密探楚国捕获几名逆贼,并呈上一封密函。上头写着的都是朝堂之意,只是幕后主使奸诈无比,至今不知是何人。嬴政却不心急,轻微一笑,难掩霸气,无论是何人,都是在劫难逃,自己倒不如将计就计。而昌平君心急火燎地去找楚夫人,毫不隐瞒地告知自己与楚将项燕搭建的眼线都被秦国击破,楚夫人惊诧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