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连夜在野外找回撕碎的纸片,一片片又糊出了三份入学通知书。 为了借钱凑齐学费,母亲给父亲十几元钱让他买一点礼物去亲戚家走动走动,结果父亲和黄毛女人的一顿小酒,花光了那十几元钱。想到无法回家交待,父亲盗了马路上的窨井盖,被派出所拘押,并罚款300元。 母亲交掉罚款,领回父亲。 母亲是镇医院的临时工。发现新婚的丈夫醉倒在医院门口,便将父亲扶进医院。就在这脱岗的短暂时间里,院务部刘主任迁怒于保洁工的母亲。 而刘家的儿子刘品仁与黄家的儿子黄卓,为了女同学嘉妮,更是明争暗斗如一对仇人。 刘家有一条宠物狗。就在递狗给黄卓的时候耍一花招,黄卓被狗咬了一口。而且刘品仁说这狗是有狂犬病的狗。 这可急坏了母亲,尽管黄卓不把继母当作母亲,母亲还是把黄卓背进了防疫站。 幸亏只是一场虚惊。 愁云笼罩了黄家。 母亲为了给孩子们鼓励,为了给这个家庭消除低迷,母亲拿出了藏在夹墙里的那只“可当三百亩”的木匣,说咱们老黄家是有底子的人家,万一不行,还可以把这传家的宝贝卖掉。你们几个只管一门心思读书,钱的事用不着你们考虑。 其实为了筹集学费,有恐血症的母亲走进了卖血的血站。 一个人的血毕竟有限。母亲想到父亲在砖窑厂打过20天短工,却没拿到工钱,便冒夜去往砖窑厂交涉。欠家故意刁难,说母亲如果能将东边的砖垛挑到西边的砖垛堆成一垛,就给你300元工钱。 母亲竟果真冒着大雨,几次险些从脚手架上掉下,一直挑到深夜,终于挑走了小山一般的砖垛,也终于拿到了300元拖欠工资。 母亲怀揣300元钱,冒着夜雨回家,结果昏倒在野外。 病中的奶奶为省下医药费,喝了农药,被送进医院。 在这节骨眼上,母亲的临时工又被刘主任辞退。